书名:花虎传奇

11:兰花飞石震歹徒,狼犬舞爪寻奇女

    ?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家门口。临街的墙头上靠着六七个高粱捆儿。不时有寻食的鸽子、麻雀落在高粱穗上啄食吃。姑娘在哪儿看着,轰赶着前来寻食吃的鸟雀。天傍晌午临近吃饭的时候,街上不时有行人来往。那三个歹徒觉得不便下手,也就装作无事乘凉似的,在靠近小姑娘家门口的一棵大槐树下闲聊。不怀好意的眼睛却偷偷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忽然,有三五只小麻雀落在姑娘家的高粱穗上寻食吃。姑娘一跺脚,一努嘴,“去,去!”冲麻雀斥了两声,那声音郑重而清亮。在树下乘凉的三个家伙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随声聚拢过去。那几只麻雀“轰”地一声被惊飞。只见那姑娘抬起胳膊手腕一抖,一颗核桃大小的石子从掌中飞出。一只麻雀随即从空中落下来。又一抖手腕,又见一只麻雀从空中落下。两颗石子正中两个小麻雀的小脑袋。麻雀落在地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三个家伙禁不住一个劲地伸舌头,心中暗暗称奇。又见那姑娘冲他们三人这边一抖手腕,一颗石子直朝他们头顶飞去。三人惊慌失措赶紧抱头躲闪,唯恐自己的脑袋成了被石子击中的麻雀。所幸石子并没有朝自己的脑袋飞来,三个家伙的惊恐当即过去,很快恢复了常态。却听见树上“啪啦啦”几声,一只山雀从树枝的空隙间掉下来,落在三个人的脚下。那只山雀的半个脑袋被石子打烂,白花花的脑浆和鲜红鲜红的血混杂在一起,形成粘糊糊的乳浆流淌在地上。
    那三个人骇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三寸长的舌头伸出来老半天都抽不回去。算咱倒霉,碰上硬茬了。谁知道这三个人中还有一个不知趣的小子呢!他还想干嘛?
    三个人中的一个胖子抓起山雀的一只腿倒提溜着,对走过来的姑娘嬉皮笑脸地说:“还真没有看的出来,小小的姑娘,身怀绝技,了不起哟!”
    姑娘脸一沉,剑眉倒竖。义正辞严地说:“少说那些废话,把我打得猎物放下!”说着,手腕一抖一颗石子飞出。那胖子吓得往旁边一跳,离地三尺高。惊叫道:“姑娘手下留情,别打我的手啊!”扭头一看,仅有一只山雀爪还捏在手上。山雀腿早被石子打断落在地上。
    “没脸没皮还不好说嘛。”姑娘声色俱厉,凛然不可侵犯,“让小子们见识一下姑奶奶的厉害。”说话之间.,手腕一抖,一颗石子又从掌中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三人身后的老槐树上。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碗口大小的一块老皮迸裂,里边米黄色的老槐木被石子击出寸把深的一个坑来。姑娘纤纤的手指点着老槐树上的木坑。厉声喝问:“谁的脑袋还能比这老槐木更硬棒?”
    那三个人又一次骇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三寸长的舌头伸出来老半天都抽不回去。出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吐唾沫的吐唾沫,扬土的扬土。三个歹徒见姑娘身后人多势众,不敢造次,在一片嗤笑声中溜回花家庄炮楼向中队长丧家犬何狼报告。
    那姑娘轻蔑地朝着那三个人的背影笑了笑。就听娘站在门口喊她:“兰花,兰花,快家来。”原来,小王庄的姑妈捎过信来,说是明天大闺女雨花换定亲礼,要她们娘俩头天过去。
    花家庄据点里的丧家犬何狼这些天正觉得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心里寂寞憋燥。听了那三个小子的报告,象刚吸足了大烟瘾立时来了精神。他心里明白,抓住个八路或是抓个抗日分子巴结上司,比其他什么礼物都顶事。何狼不敢怠慢,赶紧拿起电话,向县城里的阴山狈刁士贵通报情况。说:“我派往花虎庄的三个弟兄在哪里蹲坑下线,明查暗访。今天上午发现了一个女八路在活动。谁知这个女八路有一身的好功夫,善用飞石毙人,且百发百中。哎哟,厉害哟!不过,和您的功夫比起来,可就差野了。”
    阴山狈刁士贵听说那个女八路有一身的好功夫,心中好不得意。心里老想着如何抓住花虎庄的那个女八路,既能显示自己非凡的本领,又表明了自己效忠大日本皇军的心迹。邀功请赏自不必说。大长的黑夜阴山狈刁士贵就是睡不着。好等赖等,好不容易等到天明。吃过早饭,阴山狈刁士贵跟随鬼子野地狼山毛少佐带了花家庄据点的丧家犬何郎等一批人马直朝花虎庄扑去。
    花虎庄距离花家庄据点有十七八里地远。刁士贵和山毛一伙人避开大路走小路,想偷偷摸摸地接近突然包围花虎庄。战乱时期的人们特别敏感。鬼子还没有接近庄子,就让在村口井台上打水的人看见了。他们扔下扁担水桶。一边跑一边喊,“鬼子进庄了!鬼子进庄了!”正在做饭的,干活的,扫院子的,听到喊声丢下手里的活计携儿带女就从家里往外跑。一时间,庄子就像炸了窝似地,男女老少有单个独挑的,有成群结伙的,纷纷从庄子里跑出来,四散着往野外的庄稼地里跑。
    阴山狈刁士贵和野地狼山毛领着鬼子汉奸呜里喊叫的四处堵截。庄子里没来得及跑的和被堵截回来的人们,都被赶到庄子中心的一片空场片上。鬼子汉奸一个个如狼似虎,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把老百姓们围在中间。
    野地狼山毛人模狗样地往老百姓们面前一站。假装善人说:“乡亲们不要害怕。大日本皇军非常热爱中国的老百姓。今天我们来,一是看望一下花虎庄的乡亲们。二是有点儿小事需要乡亲们帮忙。有人报告说,发现一位女八路在花虎庄活动。请乡亲们指认出来。”
    王翻译官赶紧把野地狼山毛的话翻译给老百姓们听。众百姓们立刻乱哄哄地议论起来。“没有啊,咱这里那有什么女八路呀!”
    阴山狈刁士贵听见老百姓们嚷嚷成一团,心里就烦。他往前一站,不耐烦地说:“别穷吵吵了。让你们指认女八路,是皇军赏给你们的脸。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谁是女八路。只是想给乡亲们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你们要是不珍惜这个机会,后悔可就晚了。”
    阴山狈刁士贵停顿了一下,看看人们没有一点儿反应,内心里的凶残兽性就再也隐藏不住了。阴森的目光向人群里扫了一下,开了骂腔:“愿挨整砖不愿挨半截砖。一个个的不吃好草!今个儿咱把话说清,你们要是不愿把女八路指认出来的话。可别怪我刁某无情无义。等我们自己把女八路拉出来,你们谁也跑不了,统统按八路论处!”
    这时,人群骚动起来。有的抱怨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呀。不知者不怪嘛。”有的低声骂道:“这个阴山狈,真不是个玩意儿。是一个跟日本人穿一条裤子的狗汉奸”。“这小子,一看就不地道。没一点儿人味!”
    “八嘎!我知道,前些时八路的队伍在这里驻扎了好多天。花虎庄的人们知情不报,窝藏八路,统统坏啦坏啦的!”气急败坏的野地狼山毛少佐嗖地拔出指挥刀来在空中晃了晃,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贼亮。嚎叫道:“八路的,窝藏八路的,统统死了死了的有!”鬼子汉奸们也一个个张牙舞爪,拉枪栓,端刺刀。瞪着一双双红得滴血的眼睛,像饿极了的野狼。
    阴山狈刁士贵朝丧家犬何狼一摆手,嘀咕了几句。说:“去,把哪些有八路嫌疑的人统统挑出来,一个也别落下。”
    丧家犬何狼领令,正巴不得呢。瞪着一双小老鼠眼,在人群里搜索。看见年轻的妇女,就朝伪军一摆手,黄狗子们一拥而上便把她扯出人群。一会儿功夫,被扯出来的闺女媳妇在空地上站成了一片。三个从花虎庄跑回来的伪军,像黄鼠狼钻进鸡群似的,在女人群里来回走动,挨个指认,乘机仔细地寻找哪个飞石击鸟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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